刘进元
从大连港出发,“两岸幸福一号”高速客轮向獐子岛驶去。平静的大海被船头犁开,船后三道雪白的浪峰在深蓝色的海面上延伸,一直到海天相接的远方。我站在甲板上,沐浴着亮丽的阳光和清新的海风,贪婪地欣赏着大海。
眼前的大海是那样辽阔,船舷边的海水蓝中泛绿,铺排开来就成了一望无际的深蓝,然后在目力所及之处与淡蓝色的天空相接,在那里划出一道明显的直线,把大海和天空区别开来。海天并非一色,大海是大海,天空是天空,可正是因为这样,才更显示出大海的辽阔。我喜欢辽阔,因为曾经在辽阔的北大荒生活过十年,看着辽阔的大海,我仿佛又看到夏天时北大荒的原野。小麦熟了,一片金黄;大豆和苞米正在生长,一片碧绿;草甸子里的草在浩荡的风中起伏,草浪无所顾忌地翻卷到远方。彩色的原野与蓝天白云在地平线相交,这情景在我五味杂陈的青春岁月里凝固成一幅美丽的图画。
在大海上航行想起北大荒的原野有些匪夷所思,但我确实想到了。一天前,我问:“獐子岛为什么叫獐子岛?”有人告诉我,几百年前的明代时有人登岛,见岛上獐子成群,便给这个小岛取名“獐子岛”,并形容它“棒打獐子瓢舀鱼,野鸡飞到饭锅里”.我不禁笑了,当年人们不是也是这样形容北大荒的荒凉和富饶吗?只不过把“獐子”换成了“狍子”.60年以前,北大荒那片土地人迹罕至,野兽成群,还是一片天苍苍野茫茫的荒原。为了解决人的吃饭问题,从1956年开始,大批铁道兵集体转业,在荒原上开出了垦荒的犁;1958年,解放军十万转业官兵开始向处女地的深度和广度进军;继而,无数关内各地的支边青年、城市的知识青年和因为吃不饱饭而闯关东的人们涌入北大荒,在那里艰苦奋斗,让荒原改变了模样,在肥得流油的土地生产出大量的粮食,一时间,“北大仓”这一美名几乎要替代“北大荒”.
我曾经是北大荒人中的一员。
“两岸幸福一号”高速客轮渐渐减速,绿色的獐子岛不远了。大家都涌到甲板上,向獐子岛方向眺望。彩色的塑料浮球在蓝色的海面上格外显眼,像一道道彩虹铺排在眼前,我知道那是海产养殖区的标志。獐子岛越来越近,绿树掩映下的楼房露出红色的屋顶,汽车在盘山路上行驶,人影在岛上忙碌……即将踏上的獐子岛到底是什么样子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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